我讀小學(xué)的時候?qū)收b情有獨鐘,每當語文老師講示范課,點名朗讀課文的非我莫屬。因此,從四年級開始我就當了學(xué)校紅領(lǐng)巾廣播站的播音員。也是從那時起,我對天津的表演及朗誦藝術(shù)家十分崇拜,像關(guān)山、李啟厚老師等就是如此。印象尤深的是上世紀60年代,李啟厚先生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出的長篇小說《歐陽海之歌》、70年代后期在北京人民廣播電臺廣播的長篇小說《家》、天津人民廣播電臺廣播的《野火春風(fēng)斗古城》等多部長篇小說??梢哉f,李啟厚先生的朗誦和播音伴我走過了青少年時期,現(xiàn)在的說法叫“粉絲”,那時節(jié),我就是他忠實的聽眾。
可是,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,若干年后,我卻同李啟厚先生有過一次交集,每每憶及頗感一種溫馨。那是上世紀80年代的事情,天津人民廣播電臺搞了一次以“東方”冠名的千字小說大賽,我創(chuàng)作的小說《雨中,最后那輛自行車》有幸入圍并榮獲二等獎,還記得獎品是一臺“東方”牌照相機。
電臺搞征文自然不同于報刊,入選作品也不能發(fā)表在平面媒體上,但它具有一個比紙媒覆蓋受眾更有效的手段,這便是利用聲音傳播。因此,電臺邀請了市里當時的播音明星來朗誦并播出這些獲獎小說,我的那篇《雨中,最后那輛自行車》便被派在了李啟厚先生的名下。當大賽組委會通知我的作品播出老師和播出時間時,我非常激動,不僅告訴我的家人到時收聽,而且也通知了不少要好的同學(xué)和朋友關(guān)于李老師播出小說的時間。要知道,小說的作者實在不重要,關(guān)鍵在朗誦者可是位名家呀。
作品播出之后,為了表達感激之情,我給李啟厚老師寫了一封信,略述了自己對朗誦藝術(shù)的喜歡和對其本人的仰慕,也對先生用聲音對小說進行的再創(chuàng)作表示認可和感謝。不久,我收到了李啟厚老師的一封信,那應(yīng)該是1987年晚些時候,先生于信中向我了解我縣的演出市場,意思是若有可能,擬在寧河組織幾場演出。我理解,1987年前后,藝術(shù)院團已面臨著改革,大家都在積極開發(fā)演出市場,尋找多種演出渠道。遺憾的是,當時我在縣政府工作,對本縣文化市場的情況比較清楚,不用說近乎陽春白雪的話劇在縣里演出注定沒有觀眾,就是最具大眾傳播效應(yīng)的電影上映都門可羅雀。所以,我便據(jù)實奉函相告,同時也失去了與李啟厚先生于寧河一晤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