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9年的春天,我的愛人在我家的窗臺下種下了幾顆無名的花籽。那里,在他種花的半個月后被安放了一座毛澤東的塑像??墒牵⑾倪^去了,還是空空的一個花池。終于,在一場暴風(fēng)雨之后,花池中長出幾朵無名的花朵來。
到了這一年的秋天,街道上原本就稀少的草木漸漸地凋零了。而一陣陣蕭瑟的秋風(fēng)過后,在一個深秋的早晨,那種花的地方鮮花竟越開越多、越開越盛,黃燦燦的花朵讓過路的人無不為之眼睛一亮。要知道,那年月花花草草是被當(dāng)成修正主義和資產(chǎn)階級的東西來對待的。
在那人與人之間充滿冷漠、猜忌、敵視的歲月里,寒秋重重里的小花,無疑給人們艱辛的生活增添了一絲亮麗和溫馨。我為秋色重圍里的一抹春色竟是我家栽下的而自豪。同時也為花的生存而憂心重重。
鄰居王老師在院門口碰到我的時候(那時鄰里間早已不敢互相串門了),我把自己的心事低聲相告,王老師思忖半晌,也說“我看懸!”果然,幾天后街道上破“四舊”的就把花兒拔了。然而,黃花盛開的一瞬卻是精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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