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去公園散步,見前方一老人推著一輛輪椅,正繞碎石小路慢慢而行??茨擒囍兄耍檬煜ぐ??走近了仔細端詳,不禁心中吃了一驚,原來是王局!
他去年才內退,怎會老成這副模樣?“狹路相逢”,即使心里不情愿,也不得不打個招呼。“王局長,你也出來散步???”
輪椅里的王局,頭發(fā)凌亂、灰白夾雜、目光呆滯,歪著頭,口水不時從嘴角流出。
推車老者停住腳步,長嘆了一聲,“去年退下來,就變成了這樣。”看那老者,七十歲左右年紀,雖須發(fā)皆白,但紅光滿面、精神矍鑠、腰桿挺直。我想起來了,曾有過一面之交,老人是王局的父親。
遙想王局當年,官運亨通、雄姿英發(fā),酒場、官場、牌場,無不橫掃、所向披靡??ɡ璷k廳,他美妙的“歌吼”繞梁三日;五星級飯店,他飲如“長鯨吸百川”,無人能及,記錄至今未破。
記得我第一次給他送禮的情景,也是那位老人開的門。當時王局坐在沙發(fā)里,一臉傲慢。看見我的禮物,頓時眉開眼笑,嘴里說著,都是自家弟兄,在一口鍋里吃飯,還拿什么東西啊?等我告別的時候,已是兩手空空。
老人看看我,好像記起了什么,又嘆了口氣,“還是不當官的好。”說罷輕輕推車離去。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,我唏噓不已。